【一八】瘾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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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齐铁嘴看着眼前的一幕，镜片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半晌回不过神来。
在他几步开外，张启山怀中抱着一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两个人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面面相觑，画面仿若定格了一般，谁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张启山其实是怔住了，不仅是因为突然落入他怀中的这个人，更因为她身上逸散出的味道——恬淡的松香，似树皮间经阳光炙烤而溢出的松脂，闪着耀眼光芒——跟齐铁嘴的森林气息竟有七八分相似。不过明显她的味道更加强势而具有攻击性，应该是个Alpha。
至于被他抱在怀里的姑娘，目光则一直胶着在他轮廓分明的脸，显然是沉迷其中了。张启山的确生得好看，刀削的两鬓、斧凿的眉眼，只是他浑身上下透出的气息大都如海风冷冽，旁人逢着他，视线还未及落在脸上，便被扑面而来的凛冽冲袭得不敢再多瞧一眼。
而这姑娘却与众不同，不但心安理得由着他抱住，还肆无忌惮盯住他不放，全然没有一丁点儿怯怯的意思。明明是两个都未收起气息的Alpha，照理说多少都应当互相排斥才对。
齐铁嘴定在原地，一下都挪不动步子，只直愣愣地注视着他们，竭力抑制着冲上前去拽人的冲动，还装模作样在心头感叹了一番：撇开遍地花坛碎片残渣，这幅画面倒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了。
然而，只要他稍微走近一点点，嗅到哪怕一丝这姑娘身上的味道，他就会明白，此刻在他心口汹涌的酸涩，其实全是万斛干愁。
倒是楼上探出半个身子来围观了半天的陈皮耐不住了，双手撑着栏杆猛一借力，顺势翻身而下，稳稳落在他们身前。
“张大佛爷，恢复得不错嘛！前天还一身血躺地上呢，这就有力气抱着人姑娘不放了？”记恨着被张副官摔碎的那针药剂，陈皮言语间忍不住夹枪带棒，“看来你最近很闲，不但三天两头往我师父这儿跑，扰我师娘静养，连手下的副官也没事可做，整日跟着我遛弯儿。”
经陈皮这么一打断，张启山这才醒神，忙松手将怀中人放下。
“谢谢你啦！”那姑娘双脚一沾地立刻几步跑开，径直跃上围墙，回过头对他嫣然一笑：“张大佛爷对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话音未落，身影便隐匿在繁盛的枝叶间。
“陈皮，你师父呢？”怕张启山开口就提丫头，齐铁嘴连忙抢在他前头试探到。
“你不是搞情报的吗，这种事还需要来问我？”陈皮嗤笑一声，却还是应了：“师父有事出去了，师娘说想散散心，也跟着去了。”
明白陈皮待人一向这么不客气，自己和张启山又都被副官的“罪行”连坐了一把，齐铁嘴也并不恼，正打算回一句“那我们就改日再来拜访”，却被张启山突然的发问截去话头。
“前些日子曝光那个小明星吸毒的事，你师父说交由你在查，有什么收获？”
“这好像不关你张家什么事吧？”
“九门的事，就是我张启山的事。”张启山神色睥睨，“陈皮，只要你还在我九门一天，就得守这规矩。”
“哼，但愿你能一直坐稳了这头把交椅。”从鼻孔挤出一声冷哼，陈皮不情不愿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去戒毒所看过那小孩儿，他神智还不太清醒，只三句话不离什么酒保，满口情啊爱啊的，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酒保？佛爷，莫不是……？”齐铁嘴回想起之前在七姑娘酒吧给他下药、前天夜里又带着十几号人追着他满街跑的酒保小哥那张俊俏的脸，心说他倒也的确是有这令人神魂颠倒的资本。
“嗯，”张启山点点头应证了齐铁嘴的猜测，“你说的这个酒保，已经是六爷的刀下亡魂了。”
“依他所言，他是武藤的徒弟，可见这毒品当真同日本人脱不了干系。”冲张启山使了个眼色，齐铁嘴故意当着陈皮的面分析到。
果然，陈皮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果断下了逐客令：“师父师娘都不在，你们也别搁这儿挡路了，不送！”
挂着白色车牌的汽车在一众车流之间平稳穿梭。
齐铁嘴驾轻就熟地从座椅靠背后面翻出一包瓜子，一面嗑一面笑：“陈皮这小子，还是太年轻，藏不住事。”
“我们此行虽然没见到夫人，但幸好也并非一无所获。”张启山听着他一下一下嗑瓜子发出的清脆响声，唇边的笑意快要收不住，连忙将头偏向车窗外。
没漏过他躲着自己那一脸宠溺的笑，齐铁嘴觉得似乎连嘴里的瓜子都沾了苦味染了涩气，让人食难下咽。他默默垂下眼睛，在心里碎碎念：当然不是一无所获了，这不还收获了一个姑娘吗？
***
陆建勋由一个日本女人引着穿过台球厅，踏进稍显昏暗的铺满蔺草榻榻米的房间，裘德考盘腿坐在红木矮桌一方，正端着一杯红酒悠悠地晃。
“陆长官，你的诚意我们已经感受到了。”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裘德考话锋一转，“可把张启山的矛头全往陈皮那儿引，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
“陈皮毕竟还是太嫩了，又是二月红手把手带出来的，打小耳濡目染的，难免受他师父影响，这货交到他手上可绝对不如经我之手保险。”陆建勋也跟着端起酒杯，嗅了嗅清甜的酒香，“更何况我有军队的背景，不是他张启山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呵，陆长官，你不妨看看这个。”裘德考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张照片，丢在桌上。
昏黄的灯光下，一具被干净利落地拦腰一刀斩断的尸体静静躺在照片里。
“这……”陆建勋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你的人吧？”裘德考呷了一口酒，别扭的口音显得有些可笑。
陆建勋捏紧拳头恨恨地点了点头。
“九门并非铜墙铁壁，总有攻破的办法。但我奉劝你一句，别从齐老八下手，这就是下场。”他的手指轻轻点在照片上，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不单张启山待他青眼有加，他本身，也绝非一盏省油的灯。”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不知裘德考先生可曾听过？”
“愿闻其详。”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tbc
一章更比一章长……争取在二十章完结正文，这十天尽量做个日更侠，赶在22号把结局更了，否则22号开始沉迷美色可能就没啥心思码字了。
番外目前想了三个，一个一八发情期“你他妈到底上不上”play和一个副四桑拿房戒毒先干架再干你play，以及一个带娃日常（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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