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瘾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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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
张启山昏睡了一整天。
所幸伤口并未感染发炎，因祸得福，他这一觉倒是睡得尤其安稳，周遭若有似无萦绕着的森林气息抚平了乱糟糟的梦境，睁眼时天已经又黑尽了。
他往床边看了一眼，齐铁嘴不在，只剩下一把空椅子，和提拎着水壶站在门口的小保姆。
小姑娘伶俐，见他眼睛略一梭巡便皱起了眉头，赶紧解释到：“八爷在厨房跟师傅学炖汤呢。他半步不离守了您一整天，想着您醒来该饿了，又说您流了那么多血得补补，就跑去厨房缠着师傅说要学着炖个补气血的汤。”
张启山闻言，嘴角这才勾出一个弧度，连带着眼角眉梢都霎时柔和下来——要知道，齐铁嘴向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他撸袖子下厨，这可谓头一遭。
不一会儿齐铁嘴果然端着一个瓦盅进来，看张启山已然清醒，正靠在床头看书，脸上的笑意更甚，忙殷勤地将手中的吃食献上去。
张启山掀开盖子，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再仔细一瞧，乌鸡红枣汤，果然够补气血。
齐铁嘴似是累了，大喇喇半瘫在椅子上，看着张启山拿勺子舀起尝了一口，才端起瓦盅放心大胆喝起来，不由得好笑。东西端上来之前他已经先试过了，虽然离大厨的水准还差得远，但也不至于让人咽不下去。
两天一夜没合眼，齐铁嘴靠着椅背的力道慢慢松了，眼皮沉沉地往下坠，眼见着要睡过去，手机清脆的短信音震得他一激灵。
迷迷糊糊掏出手机，只点亮屏幕扫了一眼，齐铁嘴的表情就立刻凝重起来。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张启山疑惑道。
“佛爷可曾听说过新月饭店？”
“略有耳闻，只知道饭店只是个掩人耳目的由头，其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但毕竟不在咱地头上，没仔细打听过。”
“这新月饭店啊，其实说穿了就是个特务组织，专门从世界各地搜寻天赋异禀又孤苦无依的小孩儿，费些心思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经过严苛的训练和生死的考验，层层筛选下来的人，才得以顺利出师领取任务。这些人神出鬼没，在道上虽无名号，其手段可是个顶个地拔尖。”
“难道贩毒一事同新月饭店也有牵扯？”
“不，毒品来源尚在调查之中，与新月饭店有牵扯的……是红夫人。”
“什么？！红夫人？”
“佛爷您有所不知，这新月饭店为了确保不被自己喂养的毒蛇反咬一口，派人外出执行任务之前都要给他们服一种毒药，此毒无药可解，只能按时到领头那儿领一两针以续命。”此法阴毒，实在为人所不齿，齐铁嘴停下来摇头叹了一口气，方才继续说下去：“您昏迷的时候副官跟我交待了昨日他跟踪陈皮的收获，说陈皮去见了一个外国人，那人给了他一盒针剂，我猜想应当就是二爷所说为夫人寻得的神药了。”
张启山没接话，眉头却又在不知不觉间蹙成深深的沟壑。
“副官同陈皮打斗时那药不慎摔了一支，幸好他机灵，用帕子包了碎片残渣回来。今早我让小满过来拿去化验，正好前一阵四爷的实验室有个志愿者就是带着一剂药从新月饭店逃出来的，两相比对，正是同一种药剂。”
“如此说来，红夫人同这新月饭店当是关系匪浅啊。”张启山喝光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迟疑到：“……这事先别告诉二爷。”
“我也这么想。”齐铁嘴又是一声叹息，“二爷对夫人一往情深，夫人的身份到底如何咱们如今也只是猜测，还是查清楚再同二爷讲的好。”
“昨日二爷是否说过，明后两天有要事得外出一趟？”张启山突然问到。
“确实提了这么一句，佛爷您这是想趁二爷不在……”齐铁嘴扶了一下滑至鼻尖的眼镜。
四目相对，便再毋须言语。
“副官！让管家备上厚礼，我和八爷明天要再去一趟二爷府上。”
“可您的伤……”齐铁嘴担忧。
“不碍事。”张启山笑着瞥一眼床头喝空的瓦盅，“气血都补回来了。”
***
天微微亮，一辆汽车从二月红的宅子驶出去。
一个身影藏在宅子后的茂密丛林里，等车子完全驶离视线，才从树杈间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地，几个晃眼便翻过围墙隐没在宅子里。
来之前她记过这宅子的平面图，当下便熟门熟路地顺着阳台攀上二楼，直奔主卧而去。一个利落地翻转，平稳而悄无声息地脚尖点地，她唇边泛起的浅笑在看到平平整整空无一人的床铺时僵在脸上。
顶灯骤然亮起，明晃晃的灯光下，陈皮站在卧房门口，一脸阴鸷。
“你是谁？闯进我师父师娘的房间干什么？”
“丫头呢？”既已被发现，她也懒得同陈皮纠缠，径自开门见山地问。
“丫头也是你叫的吗！”陈皮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燃。
他手一挥，六爪钩就携着厉厉风声朝那张漂亮脸蛋顺势而去，却被一个闪身躲过了。见对方竟然能避开这一击，陈皮倒也来了兴致，顾及她是个姑娘，他索性将六爪钩扔在一旁，赤手空拳同她过招。
她身手其实已相当不错，遇上普通体格的男人也能轻易撂翻好几个，但陈皮不同，他是练家子，二人的体格差距就令她尤其吃亏。
陈皮性急，练的功夫也是如此，招招都带着狠烈。她被逼得一路后退，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刚偏头闪开直击面门的一记铁拳，就又被一记侧踢狠狠踹中肩膀。剧烈的痛楚让她整个脱了力，顺着阳台的花坛一起掉下楼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袭来，她稳稳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睁开眼，映入瞳孔的是一张英俊的脸。
海洋深邃的味道窜进鼻息。
tbc
新月姑娘总算是上线了，可喜可贺。
最近日子过得是真颓，一本薄薄的书拖拖拉拉读了三天。剧也没心思追，朋友直抱怨被陆裘陈霍四位烦的后悔充会员，下集预告里副官对八爷的迷之宠溺笑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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