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瘾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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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张启山匆匆把人抱上车的时候，齐铁嘴已经意识模糊到双手搂紧他的脖子，整个贴在他身上磨蹭了。
“佛爷……”他像拽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环住张启山的脖颈，无论如何不肯松手让他将自己放下，咬得通红的嘴唇间并没有呻吟溢出，只一叠声喊着：“佛爷……佛爷……”
“我在、我在。”耐心地一一应着，张启山蹙着眉头面色不善，语气却克制着仍旧温柔。
见他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肯松手，张启山索性放弃了将他放平在后座的念头，转而小心翼翼地护住他的头，维持着抱住他的姿势自己跨进车里，任他晕乎乎地坐在自己身上。
“把信息素收干净！通知医生在家里候着，回主宅。”他抬头吩咐司机，声音仿佛结了冰般冷冽，顿了片刻又道：“让副官回主宅待命，立刻。”
“是！”
即使此刻张启山浑身上下一点儿信息素都没放出来，但同为Alpha的司机仍然被那股强大的气势压得冷汗直冒。不过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很快调整过来，一面收好自身的信息素，一面尽力忽略从后方飘来的淋了蜜一样清甜的森林气息，狠踩了一脚油门。
“佛爷……你不是带了、抑制剂吗？给我打一针吧……”竭力于一片混沌中求得片刻清明，齐铁嘴强迫自己一点点松开了绕在张启山脖颈上的双手，他此刻必须费尽全部心力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往张启山身上纠缠的欲望。
“不行！这诱发剂来路不明，抑制剂药效又重，要是二者相冲，或者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办？”张启山断然拒绝，暗自对自己要他以身犯险的行为恼得一腔怒火，但还是舍不得同他说一句重话，跟哄小孩儿似的放软了语气：“再坚持一下，医生就在家里等着，很快就到了。”
“佛爷……别、别怪自己，你来得很及时……”将张启山的衬衫领扣攥进手心，用锋利的痛楚换取短暂的清醒，齐铁嘴抬起一双湿漉漉、红通通的眼睛哀求：“给我打一针吧！佛爷……算我、求你……”
张启山的眼角也泛起淡淡的红。
沉默良久，他才轻轻应了一声好。
冰冷的液体顺着针管缓缓流进静脉里，齐铁嘴有气无力地靠在张启山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一下一下规律的鼓动，热度消散，情欲褪去，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慢慢凉下来。血管里像是结满了冰碴，尖锐的刺痛入侵身体每一处，他忍不住将自己团起来，缩在张启山坚实的怀抱里瑟瑟发抖。
“老八，没事吧？哪里难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此刻却被忧虑和慌张占据。
“没事，就是有点儿冷。”齐铁嘴拿咬得面目全非的嘴唇冲他笑，“就一点点。”
——没事，一点点冷、一点点痛，都没关系。
——这个怀抱是温暖又柔软的，就够了。
闻言，张启山一把拉过车后的毛毯，细致入微地将他整个人都裹起来。那人却任性地挣出一只手，颤抖的指尖拽不住领扣，反倒顺着领口一路滑开好几颗扣子。
“佛爷，穷奇出来了诶……”
他昏过去的时候，嘴角仍带着笑意。
两名士兵小跑着推开森严伫立的铁门，汽车一阵风似的滑过花园，平稳地停下。
管家、家庭医生和副官都已经候在门口。张启山把人抱下车，一脸寒霜：“医生跟我走，副官去一趟Seven Whale，找到一个穿灰色大貂、脸上有道疤的中年男人，带回部队去，你、亲、自、严、审。”
“是！”两人同时铿锵有力地回答到，医生一脸正色地小跑步跟在张启山身后，副官钻进车里掉头就走。
趁上楼的间隙三两句跟医生说清缘由，张启山进了卧室也没把怀中人放下，就维持着环抱的姿势一同靠坐在床头，掀开裹得严严实实的毯子以眼神催促医生查看。
“佛爷您别着急，看样子八爷的身体并无大碍。”医生摘下听诊器，擦擦额头的冷汗，适才严肃的神色也缓和下来，“呼吸、心跳都处于正常范畴，浑身发冷是抑制剂起作用的缘故，给他盖暖点、房间温度调高些，睡一觉就好了。”
“那个诱发剂……”攫紧的心脏总算是松一口气，但张启山还是无法完全放下顾虑……毕竟，齐铁嘴的身体跟一般的Omega并不完全一样。
“应当只是普通的诱发剂，您要是不放心，我抽管血去化验一下？”
“如此最好。”
温顺地任张启山脱下西服和背心，再撩起衬衫袖子，连针尖刺进血管里，齐铁嘴也只是皱着眉头在他肩头拱了拱，并未醒转过来。
调高暖气，又替他褪去鞋袜、擦净手脸，张启山这才敷衍地拾掇了一下自己，躺进被窝里将人搂住，由着他在怀里缩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森林像恰逢落雪后的初晴，枝桠上的冰棱悄无声息地消融在阳光里。
有惊无险的一夜，张启山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难以入梦，在脑海里一帧帧回放着齐铁嘴端起那杯酒的画面……即使酒吧的光线昏暗晦涩，但以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视力所见，他明明没有碰到杯中的酒才对。
如果说问题并不在酒，那在什么呢？杯子吗？
……杯子？
酒保！
tbc
虽然他俩已经如此放闪了，但确实还在双向暗恋中。
这篇里挪用（私设如山的）ABO设定，更多是为了推进感情线，甜甜腻腻的喂点儿糖。至于肉，会有的，在千帆过尽，水到渠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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